源镜一

随缘瞎写。

【GGAD】意外事件

甜文一发完。ABO设定。把黑魔王关进监狱之后,邓布利多意外发现自己怀孕了。


 

1.

 

阿不思·邓布利多盯着测试卡上面两道鲜红的横杠,神情变化莫测了好半天,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是被施了石化咒——不过可能不会有人相信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会被这么简单初级的咒语击中。毕竟他在一个月前,在那场巫师界举世瞩目的决斗中,战胜了横扫欧洲的邪恶黑巫师格林德沃,成了巫师界风头无两的救世主。

 

当然也不会有人相信,强大的白巫师是一个通俗定义上“柔弱可欺”的Omega。

 

可事实上,阿不思不仅是一个Omega,他还在三分钟前发现,自己怀孕了。

 

阿不思心绪复杂地盯着手里的检测卡,衷心希望自己现在是中了个混淆咒,或者干脆是没睡醒也行。他是从大半月前发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的:疲乏,食欲不振,经常伴随呕吐眩晕感。他一直以为这是因为那场耗费了他太多精力的决斗留下的后遗症。但在今天,在他抱怨刺身腥味太重让他作呕的时候,米勒娃审视的目光看向他:“阿不思,你以前从来没有说过它有腥味。事实上,你以前很喜欢它。”

 

“或许你该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麦格教授皱着眉建议,“我本来就不赞成你这么快回归工作。你为了处理黑魔王的事情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

 

这个是真的。黑魔王虽然在决斗后交出魔杖认输,但他的党羽和多年积累的势力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而阿不思俨然已经成了这场后续的战争中权威的象征,各项事务各路人马都要来找他,或请他帮忙或单纯请教。他奔波于魔法部部长办公室,威森加摩,纽蒙迦德之间,甚至还能顾得上回来给学生补习落下来的变形术课程!

 

他这个月每天的平均睡眠几乎不到4个小时。而且一躺下,盖勒特·格林德沃把老魔杖扔给他时候的讥笑,他被魔法部带走时候的背影,一幕幕一帧帧地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

 

这让他本来就少的可怜的睡眠质量极为低下,他恨不得在睡觉的时候直接给自己一个“昏昏倒地”。

 

“不过你的这些症状还真的有点奇怪。”米勒娃·麦格一边低头切盘子里的蜂蜜蛋糕一边开玩笑道,“如果不是相信你是个Alpha,我几乎要怀疑你是怀孕了。”

 

这句不经意的调侃却仿佛给了阿不思当头一棒。

 

两个月前,在他们商讨决斗事宜,签署条约的时候,阿不思曾经见过盖勒特·格林德沃一面。

 

那是他们在1899年决裂之后的第一次重逢。

 

说是决裂其实也算不上,他们只是各自在心里给对方宣判了死刑。在阿不思看来,这是盖勒特冷酷无情地逃离。而在盖勒特看来,这是阿不思不顾大局的背叛。

 

两个从根本上就有着不同追求的人是没有办法沿着同一条路走下去的。即使爱情曾经盲目了阿不思的双眼,他也在后来的漫长岁月让自己接受了这个现实。他们注定分道扬镳,无辜的阿丽安娜的死只是一个催化剂而已。

 

只是在见到他的那个瞬间,理智轰然倒戈。心底的欲望不可控制的叫嚣起来。

 

他们心照不宣地在会议结束留了下来。盖勒特问他是否愿意就条约中的一些具体事项和他详细谈谈,他不假思索地立刻答应了——梅林才知道那份足足三十页的条约还有什么可“详细”谈谈的!然后盖勒特带他去了纽蒙迦德,他们喝了点酒......接下来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他们从办公室的桌子滚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Omega对标记自己的Alpha本能的渴望让阿不思的理智烧断了弦。更何况他禁欲了几十年。在靠抑制剂熬过发情期的那些日子里,他到底有多渴望面前这个人,恐怕不会有谁会比他自己更清楚。反正他们都要决斗了。阿不思破釜沉舟般的想,像是溺水者不顾一切抓住一颗漂浮的稻草。他很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没入黝黑的深海,海的深处是厄里斯墨镜里,日日夜夜纠缠着他的梦境的幻想。

 

盖勒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他的动作比16岁的他更加粗暴,更加肆无忌惮。他日益增长的控制欲暴露无遗,浑身脱力的阿不思几乎觉得自己是一条濒死的,任人摆布的湿漉漉的鱼。最后盖勒特好像进入了他生殖腔,他记不清了。他那时候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

 

被标记的Omega受孕率极高。他本应该立刻采取一些措施的。但那些日子他的精力全都放在决斗的事情上。梅林啊,谁会想到,一个小生命会在他最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降临呢?

 

阿不思发了好久的呆,最后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测试卡烧成了灰烬。

 

他抚摸上自己的腹部。愁眉不展。这个小家伙知不知道自己会给带来多少麻烦?他要怎么才能瞒过魔法部和圣徒余党一双双紧盯着他的眼睛?他的Omega身份一旦暴露了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如果巫师界知道了孩子的另一个父亲的身份会怎么想?万一......万一盖勒特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又该怎么办?

 

但说来奇怪。尽管他非常发愁盖勒特给自己带来的这个意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他。从一开始他就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不仅是Omega对自己孩子本能的爱护,更深层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这是他和盖勒特血脉交融的一个生命。这是一个让阿不思心底一软的,甜蜜的意外。

 

所以,仁慈的梅林啊。阿不思绝望地祈祷,请眷顾我一次吧。

 

 

2.

 

但是很显然,装聋作哑的梅林无视了他的祈祷。他不仅没有眷顾阿不思,甚至还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在威森加摩的一次听证会上,阿不思晕倒了。

 

长期的睡眠不足,过度的劳累,决斗之后巨大的精神压力,再加上缺乏自己Alpha信息素的安抚,阿不思的孕期及其不稳定,即使他在发现自己怀孕后已经非常小心,但今天这个意外的发生完全让他措手不及。

 

被抓到听证会上的圣徒显然是黑魔王的过激支持分子,他情绪激动,不停地谩骂,到后来竟然不顾一切地开始释放信息素。

 

阿不思只吸了一口气,强烈刺鼻的鱼腥味就让他的胃天旋地转。陪审团的几位Omega里已经有人处在发情的边缘,在场的几位傲罗眼疾手快的制服了已经失去理智的圣徒,反应过来的巫师们纷纷开始狂喷抑制剂,魔法部部长伦纳德·沐恩手忙脚乱的派人把几位浑身颤抖的Omega扶出去,他刚回头想请阿不思帮忙料理一下这个混乱的局面,就看到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他们的救世主阿不思·邓布利多直直地倒了下去。

 

阿不思在晕倒前的最后一秒,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腹部。

 

这或许并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可惜陪审团里坐着一位圣芒戈治疗师出身的法律执行司司长,当他焦急地冲上前地为阿不思做临时急救时,阿不思最担心的事情,无法挽回的发生了。

 

当阿不思在魔法部的休息室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伦纳德·沐恩铁青的脸。

 

“你怀孕了?”这位一向温和的魔法部部长劈头盖脸的质问。休息室里只有寥寥几位巫师,他们面色凝重,探寻的目光洗刷刷投向阿不思。

 

“你是个Omega?!”伦纳德几乎要抓狂了,他语速飞快,“梅林的三角裤啊!你居然瞒过了所有人这么多年?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希望我喝醉了——告诉我金莱斯,我是不是喝醉了!?”他不等任何人回话,继续情绪激昂地叫嚷着,“邓布利多,你现在还怀孕了!你知不知道你怀孕了?你竟然还敢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还好我立马封锁了消息,这如果被那些蠢蠢欲动的圣徒余党知道了,我都不敢想象会掀起多大的动乱!”

 

阿不思终于找到了自己插话的机会:“......我很抱歉。”

 

伦纳德沮丧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双手抱住脑袋:“现在该怎么办?”他一向把邓布利多当做无坚不摧的挡箭牌,在现在外忧未灭的艰难时候,邓布利多怀孕的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这个意外足以毁掉他坦荡光明的仕途。他好半天才皱着眉问:“孩子的父亲是谁?”

 

阿不思的声音冷了几分:“我想这是我的隐私,部长。”

 

“我并不关心!”被呛了一口的伦纳德气急败坏地嚷道,“我会派人去霍格沃茨严加守卫。无论如何,这个事情绝对不能任何一个反党知道!我希望你在孕期结束之前不要离开霍格沃茨。我会封锁消息,制作一些你的假的行踪来糊弄他们。邓布利多,你是一个怀着孕的Omega!你现在没有办法为魔法部效力,但我至少希望你不要添乱!不要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阿不思神色冷淡:“部长,我担心您是不是误食了遗忘魔药。一个月前,正是这个怀着孕的Omega为魔法部打败了黑魔王。”

 

伦纳德被噎住了。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一句反驳的话也憋不出来。Alpha的自以为是的优越感让他在刚刚口不择言中泄露出了——即使他并不愿意表达出来,在他得知阿不思其实是个Omega的时候,对他的钦佩与信赖几乎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情不自禁的怀疑和轻视。

 

阿不思起身朝门口走去:“我当然不会给您添乱。也希望您遵守诺言封锁消息,我不希望被无关的人打扰。”

 

他教养良好地向门里的人颔首彬彬有礼地一笑,关门离去。

 

 

3.

 

阿不思在几个傲罗的名为保护实则监视的陪伴下回到霍格沃茨后若无其事。他去办公室整理了好魔法部送来的没来得及批改的文件,笑眯眯的交给金斯莱:“我想,以后我就不需要忙这些啦。”

 

金斯莱眼皮一跳,默默收下了这些文件。在临走前,部长的确私下命令他把邓布利多那里魔法部的机密文件要回来,伦纳德压着嗓子强调:“不管用任何方式,不能再让邓布利多插手魔法部了。”

 

没想到对方主动地交了权。

 

金斯莱酝酿着打算说些什么,话还没到喉咙,就听到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

 

来人知道校长办公室的口令,看来是亲近的人。金斯莱识趣地退到了门外。和他擦肩而过的米勒娃·麦格狐疑警惕地瞪他一眼,冲到了阿不思面前。

 

“魔法部在限制你的自由?”她在金斯莱的背影消失后生气地问,平素一丝不苟的女士显然是匆忙赶来的,额前的发丝微微有些凌乱,“他们怎么敢这样对你?格林德沃把他们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怎么没有这个胆子!?”

 

“别担心,米勒娃。”阿不思安抚气愤不已的女士,“这其实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怀孕了。”

 

米勒娃·麦格呆住了。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出现了障碍,不然为什么无法理解阿不思说的话?怀孕,怀孕?阿不思在说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一直瞒着你。”阿不思充满歉意地看着他,“我其实是Omega。”

 

麦格教授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失去了运作功能。

 

她花了好半天才理解了阿不思到底在说什么。回过神来的米勒娃不可置信地喊:“所以你就怀着孕,在霍格沃茨教课,在魔法部奔波?阿不思,你聪明的脑袋是没有接受过基本性别教育吗?你有没有为你自己,为你没出生的孩子考虑过?”

 

“......我很抱歉。”阿不思这次非常真诚。他也隐隐有些后怕,如果不是有位圣芒戈治疗师在场,他不敢想在那样的冲击一下孩子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他还是太莽撞了。

 

“好吧,阿不思。”麦格深吸一口气,“你怀孕多久了?”

 

“大概两个月了。”

 

“所以?!”麦格的样子像是憋了一肚子火气要爆发的狮子,“你怀着孕,还和黑魔王决斗!?我真是太感谢梅林了!你们能活下来完全是梅林的恩赐!”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努力压下怒气,“最后一个问题,孩子的父亲是谁?”

 

阿不思诡异的沉默了。

 

“阿不思?”麦格抬高了声调,“我还没有原谅你一直以来对朋友的隐瞒呢。”

 

“well.”阿不思认命一般妥协了,“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一声巨响。

 

麦格教授手里的玻璃杯摔了个粉碎。她目瞪口呆,身形不稳地跌到了摇椅上。

 

 

4.

 

在那个颇为惊心动魄的坦白之后,米勒娃·麦格也加入了对阿不思的监视中。甚至比魔法部更为苛刻,她对阿不思的限制几乎无所不包。

 

“不要吃那么多甜食!”麦格瞪了阿不思一眼,制止了阿不思企退伸向覆盆果酱的动作,阿不思的手一顿,索性换了个方向端起一杯酸梅汁。

 

“你不应该坚持教课。”麦格观察四周没有人注意,压低声音对阿不思说,“孕期的前三个月很不稳定,而且你没有孩子父亲信息素的安抚,这是很危险的!”

 

“没事的。”阿不思不甚在意地又拿起一块柠檬蛋挞——他最近对酸的食物情有独钟,他发现酸味可以有效缓解他的呕吐感。“我前两个月那么不小心,也没有出什么问题。这个孩子很坚强的。”他流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像所有憧憬着未来孩子模样的父母一样。

 

“你还好意思说那两个月?”麦格教授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梅林啊,我现在想想还在害怕!还有格林德沃,”她义愤填膺地说,“他知不知道你怀孕了?他居然还敢和你决斗!对自己孕期的Omega施行暴力,如果让Omega权利保护司知道,足够他去坐牢了!”

 

阿不思忍俊不禁:“他并不知道。从结果来看,应该是我在对他施行暴力吧?而且,”他的笑容淡了淡,“他已经被判处终身监禁了。”

 

麦格一下子不再说话了。她轻轻抚过阿不思的手背试图安慰他,阿不思回以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她低下头,闷闷不乐地用力咬着嘴里的鸡肉。虽然她清楚的很,格林德沃是个危险的黑巫师,他被关进监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是,她还是不希望自己好朋友的孩子,永远也见不到另一位父亲。

 

他们沉默的用餐时间被闯入礼堂的金斯莱打断了。这个识趣的年轻傲罗一直给阿不思留有相当大的自由空间,比如从来不会打扰他的用餐。可他现在惊恐地冲向教职工的餐桌,仿佛身后有一百只巨怪在追赶他。

 

“教......教授,”他气喘吁吁地扑到阿不思面前,双手狠狠拍到桌子上。阿不思皱着眉看着下面一双双探究的目光,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简直把兴奋写到了脸上。他不悦地看着金斯莱:“请冷静,先生。这里是霍格沃茨,不是魔法部。”

 

“对不起!”年轻人涨红了脸,急忙道歉。“可是这个事情实在太紧急了,魔法部刚刚传来消息,”他压低了嗓子,浑身都在颤抖。

 

“格林德沃越狱了!”

 

 

5.

 

十分钟后,阿不思和麦格神情严峻地坐到了校长办公室,金斯莱正在报告目前已知的各种消息。

 

“在昨天晚上前,圣徒余党组织了一场有预谋的劫狱。”金斯莱面色不善,“他们强行闯入了纽蒙迦德,看守的傲罗都被击昏了,万幸的是并没有人员伤亡——据刚刚醒来的傲罗说,是格林德沃制止了企图使用不可饶恕咒的圣徒。”

 

“傲罗们已经在全力追查格林德沃可能潜逃的方向,目前为止还没有线索。”

 

“纽蒙迦德的防御措施已经大部分毁坏,估计至少有三十名巫师参与了这场袭击。”

 

“这不应该。”阿不思的眉头紧紧皱着,脸色有些发白。麦格紧张地扶住他的小臂,她总担心这样的阿不思随时都会倒下。

 

“怎么可能?格林德沃和我订立了附加条约。”阿不思喃喃说,“格林德沃怎么会离开纽蒙迦德?他这是自寻死路!”

 

金斯莱和麦格惊疑地对视一眼。

 

阿不思的脑子纷乱复杂。两个月前的记忆如雪白的纸片在他脑海里杳乱杂叠。纽蒙迦德是格林德沃的囚笼,也同时也是保护他的盔甲。他签署了附加条约,如果离开纽蒙迦德,他的魔力会反噬!他根本活不过七天!

 

在决斗前的协商会议结束后,他跟着格林德沃去了纽蒙迦德。鬼使神差般地同意了,和他订下一份秘密的附加条约。

 

“那不是一般的文书,是以血液为媒介的盟约。”

 

 

他划破了自己的掌心,这一次,是格林德沃不容置疑地首先扣住了他的手指。他的脑海里是全部都是在厄里斯墨镜里看到过无数次的场景,只是他们年少时承诺互不伤害的血盟已经被毁了。

 

他们背信弃义,却又重蹈覆辙。

 

盖勒特银白色的眸子里映出阿不思紧闭的双眼,他低声说:“你要想好,如果你输了,就只能一辈子待在我身边了。”

 

“是你要想好,”阿不思闭着眼,克制住声音的颤抖,“如果你输了,就永远都不要想离开纽蒙迦德了。”

 

 

还是不一样的。十六岁的金发少年划破掌心时,嘴边轻声呢喃的是“阿尔,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而阿不思呢?他说了什么?他依稀记得自己脱口道,

 

“我永远爱你。”

 

少年人还不懂算计,不知道虚无缥缈的誓言抓不住任何东西。而现在他们终于学会把所有的爱意压在心底,清清楚楚地亮出筹码,亲手为给对方画地为牢。

 

 

 

 

6.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傲罗们苦苦追寻的黑魔王突然出现在了霍格沃茨。

 

惊慌失措的禁林看守员逃命般一路飞奔到校长办公室,惊恐地大喊:“黑魔王穿过禁林闯到霍格沃茨了!”校长办公室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阿不思最先反应过来:“金斯莱,马上用飞路粉回魔法部告诉沐恩这个消息。霍格沃茨需要支援。”

 

金斯莱倏然回神,立马奔向壁炉。阿不思转身沉声问:“只有格林德沃一个人吗?”

 

“不......”看守员语无伦次,“还有......还有好多人跟着他......大约有几十个?我记不清了......”

 

“没关系的,麦泽伦,你做的很好。”阿不思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对麦格说:“米勒娃,拜托你立马去通知各个院长,让学生们都聚集到礼堂。不能让任何一个学生乱跑,明白吗?”

 

麦格点头,又急切开口:“阿不思,那你呢?你还......”

 

阿不思不容置疑地打断她:“不要担心,米勒娃。我没事。格林德沃有多危险我想你一定已经清楚了。在不知道他有何意图的情况下,我们一定要做好万全准备。”他有条不紊地吩咐完了所有的应急措施,沉着冷静的样子似乎无坚不摧,似乎还是那个打败了黑魔王的,强大有力的救世主。可是麦格心里清楚的很,阿不思的身体情况已经在危险的边缘摇摇欲坠了。

 

“米勒娃,”阿不思缓下声来,温柔地说,“我想你会愿意替我分担一些的吧?我一个人顾不了所有的事情,拜托你了。快去吧。”

 

麦格咬牙:“好的。阿不思,我唯一请求你的:照顾好自己。”她快步上前给了阿不思一个轻柔的拥抱,几乎是含着泪的说:“愿梅林保佑你。”

 

“当然会的。”他送走了担心不已的女士,轻声说,“只要霍格沃茨需要我,我就不会倒下。”

 

接下来......他看向禁林守门员,目光沉沉:“带我去你看到格林德沃的地方。”

 

这很容易,当阿不思走近禁林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格林德沃穿着考究的长风衣,淡金的短发精心用发胶打理过。不管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永远追求体面。他正站在麦泽伦的小木屋前,漫不经心地逗弄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听到脚步声,他倏然收回手站直了身子,目光看向阿不思这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不思竟然觉得他的目光有些忐忑不安。

 

“盖勒特·格林德沃。”阿不思率先开口,目光步步紧逼“你应该知道自己不能离开纽蒙迦德的吧?你违反了决斗条约——还有附加条约!”

 

他刻意强调了“附加条约”,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自明。听到这话的盖勒特神色冷了冷,随即恢复如常:“阿不思,我只是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谈谈。”

 

“我没有什么话可以和你单独谈的。”阿不思断然拒绝,语气生硬,“对一个领着一群危险的反动分子肆意进入我的学校的人,我没什么好说的。”

 

“阿不思,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做什么的。”盖勒特慢慢靠近阿不思,语气近乎讨好,“我只是想来见见你。”他走到了阿不思面前,和他的脸只有一个呼吸的间隔,阿不思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盖勒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的双肩。

 

“阿不思,”盖勒特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我听说,你怀孕了......这是真的吗?”

 

阿不思倏然抬眼,目光和盖勒特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撞到了一起。

 

 

 

7.

 

盖勒特是在昨晚圣徒的劫狱活动中知道这个事情的。他原本一口回绝了他的追随者们要带他离开的请求。

 

他的语气冰冷阴翳:“我在这里很好。你们也不需要来救我。我失败了?明白吗?别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了。”

 

“不,先生!我们还有希望的!”为首的阿伯内西急切地嚷道,“我搞来一个大消息:邓布利多怀孕了!”

 

盖勒特讶然:“你说什么?”

 

“是真的,千真万确!他在威森加摩晕倒了,是听证会上的兄弟拼了命送出来的消息!”阿伯内西兴奋地喋喋不休,“什么最伟大的白巫师,不过只是一个Omega!还是一个揣着别人的种的Omega!他现在绝对没法再来对付您了!这是梅林青睐您的好机会啊!”

 

他没有注意到盖勒特的眼睛从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就亮的惊人。他怀孕了?盖勒特感到不可置信的狂喜,但随即而来的是一股夹杂着后怕的怒气冲向脑门——他还在威森加摩晕倒了?该死,他现在怎么样?他打断阿伯内西,语气沉沉:“好,我们走。”

 

 

 

只是一秒,阿不思避开了盖勒特的目光:“你怎么知道的?”

 

“那这么说......是真的了?”盖勒特不敢相信一般的看向阿不思的腹部,伸手小心翼翼地想抚摸这个不可思议的小生命,又在半途犹豫着收回手。

 

“这个孩子,”他的声音罕见地在发抖,似期盼着问,“是我的吗?”

 

阿不思瞬间挣脱了他,大概是在久违的信息素的包围下,他渐渐松开了紧绷的神经,心里一下子冒出一股酸涩的委屈:“不然呢?你以为是谁的?”

 

“我......阿不思......”盖勒特的银手头仿佛打了卷,他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扬起,又飞快地压下去,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像是脸颊的肌肉在抽搐,但那双发亮的眼睛里根本藏不住欣喜如狂。

 

过了好半天他才说出一句话:“我很开心,阿不思,非常开心。”

 

“开心到越狱庆祝吗?”阿不思拔高了声调,“格林德沃先生,你还记得我们的附加条约吗?”

 

“我当然记得。”盖勒特声音有些委屈,“我只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可你却只想把我揍一顿关起来。”

 

阿不思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后面传来一片杂乱的脚步声。他看到盖勒特的神色瞬间阴沉下去,回头一看:果然,魔法部赶到了。

 

盖勒特身后的圣徒们悄无声息地包围上来,举起了手中的魔杖。魔法部部长伦纳德·沐恩脸色铁青,在看到被黑魔王条件反射般护到身后的阿不思的时候,他的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邓布利多!”伦纳德气急败坏地质问:“你投靠黑魔王了吗?”

 

“他是的。”“我没有!”

 

盖勒特和阿不思同时开口。伦纳德的目光在面色平静的黑魔王和恼怒的白巫师之间来回逡巡,终于化作一声愤怒的咆哮:“邓布利多!”

 

阿不思终于挣脱了盖勒特,他面无表情地飞快掏出老魔杖:“格林德沃,我永远,永远不会加入你和你罪恶的党羽的。你之前在欧洲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现在依旧不知悔改吗?”

 

他竭力控制身形的平稳,但握着魔杖的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他感到头晕目眩,他知道自己非常渴望自己的Alpha信息素的安抚,就像刚才那样,把自己护在身后,拥抱自己......可是不行。他咬破自己的舌尖,逼迫自己维持清醒。霍格沃茨和巫师界需要他,他不能倒下。

 

“格林德沃,”阿不思开口,魔杖依旧是直直地指向他。黑魔王的下巴紧绷,神色阴寒,但没有任何反抗。“你活不过七天,又何必如此?”

 

“何必如此?”格林德沃低低地笑了一声,嘲讽道:“我何必如此?大圣人,你不知道吗?我只是想来看一看我的孩子啊。”

 

话音刚落,阿不思的脸色瞬间惨白。无论是魔法部还是圣徒,好像都没有听懂这句话似的,呆若木鸡地静止在了原地。

 

连空气的流动都戛然而止。

 

过了好久,最先反应过来的部长伦纳德·沐恩不可置信般颤声问:“邓布利多,你的孩子,是......是......”他根本不愿意把那个名字说出口,自欺欺人般看向阿不思,企图救世主反驳掉这个荒诞的谣言。

 

阿不思偏过头,没有回答。盖勒特倒是肆无忌惮地承认了:“对,是我的。”

 

伦纳德一个踉跄,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所以你们的救世主现在是我的人了。”盖勒特火上浇油,恶趣味地说,“魔法部还是想好怎么签署战败协议吧,我猜你们也不愿意面对联合在一起的黑魔王和救世主吧?”

 

阿不思厉声打断他:“我并没有和你联合。格林德沃先生,您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

 

盖勒特收回目光,轻声说:“阿不思,我没有打算再做些什么。我只是恐吓他们——我听说你在威森加摩晕倒了,是这群饭桶又在找你麻烦吗?我,我很担心你。我说过,我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你。况且有那个和你的附加条约,”他自嘲般地说,“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在外面根本活不过七天啊。”

 

他看向阿不思,冷酷阴霾的黑魔王的神色堪称温柔:“我会回纽蒙迦德的,我只是请求你,等孩子出生了,可以让我看看吗?”他生怕阿不思拒绝般地又急忙补充:“如果你不愿意来,给我寄一张照片好吗?”

 

他慢慢靠近阿不思,小心翼翼地给了他一个轻柔的拥抱,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把一个小瓶子塞到他口袋里。他附在阿不思耳边说:“这是我的信息素。希望你能好过一点。”

 

阿不思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深吸口气。盖勒特身上清冽的雪松味的信息素安抚了他不稳定的孕期,他仿佛终于回到深海的鲸鱼,被温热的洋流包裹。盖勒特留恋地在他耳边落下一个吻,松开了手。

 

骤然离开的温暖让阿不思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突然空荡荡的怀抱像是把阿不思的安全感瞬间抽离。他看着盖勒特径直走向严阵以待的圣徒。双臂抬起手掌向下虚虚一按,这个动作和他无数次走向万众瞩目的演讲台一样威严而优雅。他已经走到尽头的荣光短暂的死灰复燃,仿佛顺着风,依稀又烧起往日的燎原之势。

 

“My brothers,my sisters.”格林德沃缓缓开口,他虽然只是对着圣徒,但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他看着圣徒们或期待或狂热的目光,轻轻笑了一下:“我为你们每一个人骄傲。我们失败了,但我仍然为你们骄傲。For love,for freedom.你们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只是该结束了。我们的抗争不会被遗忘,总有一天,会有和我们怀有同样理想的后辈沿着我们开出的血路继续奋斗。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不朽的勋章。我们不是失败者,只是殉道者。”

 

“只是,”他一只手背到身后,深深鞠躬,宛如舞台上在拉下帷幕时完美的谢礼,“属于我们的时代结束了,朋友们,该退场了。”

 

圣徒中已经有人控住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格林德沃先生!”

 

“我还在。”盖勒特温和地说,“孩子,我为你骄傲。”

 

 

 

8.

 

盖勒特·格林德沃顺从地在魔法部的押送下回到了纽蒙迦德。

 

而一个月后的早晨,阿不思在一阵难捱的燥热中醒来,他强忍住天旋地转的头痛欲裂感奔向卫生间,翻江倒海的呕吐起来。

 

他还没有吃早餐,阿不思虚弱地想,他可能是把胃液都吐了出来。

 

阿不思扶着水池台,抓起那个装着信息素的小瓶子徒劳无功地摇晃着,里面早就已经空空如也,连一滴信息素也流不出来了。

 

他长叹口气,咬牙切齿地把远在纽蒙迦德的那个男人又骂了几百遍。

 

他早该明白!盖勒特·格林德沃,一个酷爱玩弄手段,蛊惑人心的黑巫师,怎么会这么好心!阿不思居然那天还被他的“不求回报的深情”打动了,现在看来完全就是阴谋诡计!

 

他给了阿不思信息素,却偏偏只有一丁点。阿不思从孕期开始就没有Alpha信息素的抚慰,他几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态,但一旦开始使用他提供的信息素,再停下来可就难了!

 

如果给了一个人食髓入味的诱惑,却指望他浅尝辄止,这可能吗?从盖勒特的信息素用完那天起,阿不思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地叫嚣。比之前强烈几倍的不适翻天倒地扑面而来,阿不思已经有好几天吃不下任何东西,连日常行动都成了煎熬。眩晕感和呕吐感几乎把他压垮。

 

在这种情况持续了接近一周后,米勒娃·麦格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阿不思,你必须,必须去纽蒙迦德找那个该死的混蛋!”

 

“我......”阿不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阵强烈的呕吐感逼迫地紧紧抿住了嘴。

 

“我不管,梅林的三角裤!让魔法部见鬼去吧!我只知道你如果再得不到他该死的信息素,你就要死了!你和你的孩子,你们都非常危险!”麦格教授急躁地在校长办公室来回踱步,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如果伦纳德·沐恩还有一点良心,他就应该让你去!”

 

“可是,米勒娃。”阿不思温和地说,“沐恩最后的一点良心就是没有派人杀了这个孩子。他巴不得黑魔王的孩子赶紧消失。”

 

“这根本就是毫无人性!”米勒娃跳脚,“如果这让Omega权利保护司知道......”她突然闭上了嘴,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对,我们可以去找Omega权利保护司!我记得有这条法律......‘孕期的Omega可以定期会见自己被关押的Alpha’。格林德沃就算再混蛋,在法律面前,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麦格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而第二天,她就带回了一个好消息。

 

Omega权利保护司司长,那位严厉到不近人情的女士驳回了魔法部部长的反对意见,准许阿不思前往纽蒙迦德。

 

“在我这里,即使是作恶多端的恶人也应该享有同等的权利。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麦格在拿回批准文件后,阿不思立刻动身去了纽蒙迦德。他的身体无法经受飞路粉的颠簸,禁林的守卫亲自挑选了几只温顺的夜骐,在米勒娃的陪伴下,他们乘坐夜骐拉的车飞往北欧。

 

阿不思走下车的时候打了个寒战,麦格随即把毛皮斗篷给他披上。奥地利的天气比起英国湿冷非常。他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已经三个月的身孕让他的小腹微微凸起。他看着不远处那座黑色的高耸的建筑,像玄铁利剑冷硬地劈开雪山。他挥手向忐忑不安的米勒娃告别,转身独自一人慢慢朝着它走去。

 

拿着批准文件,他很容易穿过了严丝合缝的魔法防御网。阿不思还没走到纽蒙迦德的主卧,这座监狱唯一的囚笼,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轻快的问候:“阿不思,你还好吗?”

 

他打开门,就看到盖勒特满脸欣喜地走向他,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他的目光从阿不思的小腹扫过,又重新盯着他脸:“你看上去很憔悴。”

 

“托你的福。”阿不思懒得拆穿他。室内很温热,他脱下毛皮斗篷径直走向盖勒特,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伸出手臂搂住了他。

 

熟悉的雪松味清冽而温柔。不像面前这个人冷硬锋利的面容。他深吸几口气,一直伴随他的焦躁不安缓缓离去,他像是悬浮在半空的迷途者,双脚终于踏上了安全的土地。

 

盖勒特垂眼,反手紧紧抱住了阿不思。

 

当阿不思终于缓过来的时候,他克制住自己的贪恋,松手试图推开他,却被盖勒特紧紧地禁锢住:“阿不思,”他的手埋在阿不思颈窝,闷声说,“我很想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阿不思的心颤了颤。他闭上眼,任由这个拥抱继续下去。那一刻他无法否认地明白,自己对盖勒特的贪恋,不是是信息素的作用。

 

盖勒特永远是他最深的欲望,最长久的羁绊。

 

 

9.

 

阿不思在纽蒙迦德一住就是一年。期间除了写信给米勒娃请她给自己送过几次衣服,对外面的事情几乎不闻不问,大有此间乐,不思霍的逍遥。让代理校长的麦格气的吐血。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麦格憋憋屈屈地一边给阿不思收拾东西一边咬牙切齿,还不都是因为纽蒙迦德的那个混蛋!

 

第二年初春的时候,阿不思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米勒娃欣喜地写信祝福,并询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阿不思礼貌地感谢了米勒娃的关心,从霍格沃茨新学期的教学方针到魔法部新出台的政策,漫步边际地写了十几英寸羊皮纸后才突然想起来般地在末尾写到:“我查阅了巫师的《婴儿保护法》,魔法部不可以强制一周岁一下的幼儿离开双亲。我很遗憾,我可能不得不要待到明年了。”

 

什么“很遗憾”,“不得不”?麦格气的牙痒,阿不思明明就是被那个奥地利混蛋勾引了!

 

出人意料的是,魔法部竟然同意了阿不思这个称得上“离经叛道”的举动。阿不思飞往威森加摩,出示了自己和盖勒特秘密签订的附加条约,言辞有力地说明了盖勒特对巫师界已经不存在了危险性。不过当威森加摩的陪审团看到附加条约中盖勒特提出的条款,都诡异地沉默了半晌。

 

“但是只有一年。”盖勒特搂住阿不思的腰,旁边的婴儿摇篮里,他们的儿子正在熟睡。阿不思神色悠然,正在欣赏纽蒙迦德落地窗外纷飞的大雪。盖勒特趁他不注意,咬走了他手里的柠檬蛋挞,一副奸计得逞洋洋得意的样子。

 

阿不思无奈地瞪他一眼。盖勒特顺势把他拉进怀里:“你一年后就又要走了,我就见不到你和儿子了。”

 

阿不思思索片刻,笑吟吟道:“说不定你可以争取到提前释放。”

 

“哦?”盖勒特来了兴致。

 

“英国魔法部近年来经济萧条,魔法部财政亏损很严重,据我所知,大部分欧洲都处在财政赤字的紧张阶段。要知道,你可是非常招那些有钱没脑子的年轻的巫师贵族的喜欢的。”

 

“所以?”

 

阿不思眼疾手快咬走了出神的盖勒特叼在嘴边的蛋挞,心满意足地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发挥你的专长啊,让魔法部给你减刑,你帮他们骗那些傻小子捐款。把人哄得被卖了还帮人数钱这方面,谁能比的过你?”

 

盖勒特皱着眉,不情不愿:“这也太丢人了,我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黑魔王啊。去干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情?”

 

“恕我直言,你以前干的事情比坑蒙拐骗恶劣多了。”

 

“那是我的理想!再说,我们不是说好不提这些事情了吗?”

 

“哼。那你到底愿不愿意?”

 

“......”

 

前任黑魔王还在纠结于他的面子,窗外的雪还在下个不停。摇篮里的小孩子打了个颤颤的奶嗝,他翻了个身,继续安睡。在这样温柔宁静的雪色里,所有分叉的意外都通向了唯一的圆满,似乎所有的故事都能走向最美好的结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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